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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的妞妞準備要生了,早上六點半聽到她的急促喘氣聲和不斷抓棉被的聲音,我就知道時間快到了。

今天是她懷孕的第58天,一般來說狗大約都是60天左右生,妞妞的媽媽球球當年就是第60天生,可是後天剛好三昧堂要去台北接受年代新聞採訪,或許我下意識希望她提早一點生,這樣我在台北面對四台攝影機同步錄影時,才不會一直心慌意亂。

一開始我會擔心妞妞懷孕是因為她實在太會跳了,她的立定跳高可以超過一公尺,跳起來前腳可以碰到我站著的肩膀,所以之前我經常帶她去小k的飛髮廊表演特技給客人看。後來是因為我學生舒如告訴我她開的寵物店有幾個客人的紅貴賓,因為太愛跳而「骨折」,這才讓我對妞妞這項天賦開始有了一絲擔心。

我學生李小容也是對狗很有一套,一開始妞妞懷孕時她就建議我要做一個大的圍欄把她圍起來,不能讓她再跳來跳去,否則會很容易流 產。可是妞妞從小就和我們生活在一起,在她的潛意識裡,她根本就是人而不是狗,所以圍欄根本不可能做。所以在妞妞確定懷孕後,只要她在我面前開跳,我就會 第一時間在半空中接住她,不讓她有跳第二次的機會。只是她平時在家裡本就是跳高躍低,就算大腹便便也看不出她的活動有任何遲緩,這也讓我很擔心她是否會流 產這件事。

有一次早上起來,我在我的床邊地上發現一大灘黃色的不明液體,很大片,不像是她拉肚子的遺留物,裡面還有一些透明像果凍狀的東 西,當時我真的有點害怕是否妞妞流產了,所以我每天都會要她躺著讓我檢查胎動,還好她肚中的小寶寶很爭氣,每天都有動給我看,但我對於那一大灘觸目驚心的 黃水一直心裡都有陰影。

妞妞懷孕滿一個月的時候我們有去照過超音波,當時醫生跟我說有三隻,第二次去照時答案變成「可能四隻,有一個陰影在後面,不是很確定。」那灘黃水是第二次照完沒多久後流的,所以我自己推測可能是那陰影那雙流掉了。

懷孕第56天,我帶妞妞去照X光,醫生說如果想要在家裡自然產,就要照X光確定隻數,不然有 可能沒有生完妞妞自己不知道。當年妞妞的媽媽王求球懷胎三隻,生完兩隻後就沒有力氣,送到醫院打催生針也沒有消息,最後還是剖腹產下丁丁。那天醫生先照了 超音波,怎麼照都只有定位到兩隻小狗的偶頭,我的心中就開始忐忑不安了,心想四隻變兩隻,一定是妞妞平時太愛跳的緣故不小心流掉了,不過轉個念頭想,能有 兩隻也算幸運了。

等到照完X光,醫生在燈箱攤開X光片後,驚呼一聲後說道:『啊!五隻!』

我驚呼的音量比他大了兩倍:「五隻?!」,這引得寵物醫院的其他主人都不由得側目看我。

竟然是五隻!

『一般紅貴賓懷胎最多差不多三隻,最多我看過的也是四隻,我第一次看到五隻。你看,這有照到五隻小狗的頭蓋骨和脊椎骨,所以確定是五隻。』

三隻就已經很難生了,那五隻是要怎麼生?

『以我的經驗,這種小型犬如果懷這麼多胎,若是選擇自然產小狗一定多少有損失。』

「有損失?」我一時之間沒聽懂醫生的意思。

『就是,有可能母狗生到一半沒力氣了,而且你看這X光片,只有一隻小狗的頭是向屁股,其他四隻都是向著媽媽的頭部,四隻胎位都 不正的情況,可能會難產,也就是小狗會屁股先出來,如果剛好生到一半卡住,那就小狗就會有危險。早上就是一個屁股先出來的送來,可是生出來後小狗沒保住。 你自己的狗,自己決定吧!』

……說成這樣當然不剖腹是不行的,所以我一開始就決定要讓妞妞剖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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