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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在詹宏志的《創意人》一書裡,看到了這麼一段文字:

『年輕人愛好新東西,他們會尋找新歌、閱讀新雜誌、穿時髦衣服,這都是他的心智對「變化」開放接納的表徵。

突然有一天,這個年輕人開始發現他只想聽從前聽過的歌,讀舊書,新衣服在他眼中成了「奇裝異服」-這個時候,我們知道這個年輕人老了,他的心智對新事物的接納之門已經關閉打烊了。

如果一個創意人開始害怕改變,他希望根據習慣,他希望重複昔日的創意時,這位創意人也老了。』

我雖然也教學生要發揮創意,但我從來就認為自己的本質不適合創意。但我的確和學生去唱KTV時,只剩下六年級的老歌可以選;書局裡的新銳作家小說的寫作手法,我怎麼就是看不習慣,雖然很不想承認,但我真的是老了。

面對感情,我一樣失去了衝勁與動力。

以前我常希望自己可以談一場轟轟烈烈、至死不渝的愛情,現在我覺得愛情只要可以一起聊天、逛街、看電影,平平淡淡就很真。

以前為了自己喜歡的人,可以不惜犧牲一切,在愛情面前,什麼都可以放棄。

現在的我,有家人要照顧,有學生要關心,有友情要維繫,還有一大群長期支持我的讀者朋友們不能或忘,感情在我的生活裡,能佔用的比例就愈壓縮愈少。

所以,我沒有辦法做到全心全意去讓我愛的人感受到我的在乎,也因為如此,就會有很多衝突與挫折,傷害到愛我的人,以及我自己本身。

當老師之後,心理輔導的工作接得愈多,凡事都要將心比心,都想要將傷害降到最低,都想要顧全大局的結果,就變得處處顧忌,什麼有風險的挑戰都不敢輕易嚐試。

在過去,這應該從來不是問題,但現在,每一樣都是橫亙在我面前很難突破的現實難關。

九年前我寫《戀戀小金門》時,曾經寫過:『人會隨著年紀的增長,而益發顯得無情。』當時寫下這些文字的我,對於成年人的感情內斂,無疑著有種輕視與嘲弄。

如今我已中年,才發現,人之所以顯得無情,是迫於現實的無奈使然,如果可以,沒有人會選擇當一個無情的人。

所以,我的確是老了!

我的愛情也跟著打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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