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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嘉義親子藝術節連假第二天,下午四點在 嘉義縣表演藝術中心展覽廳前的演出,經歷過瘋狂的天官賜仙果儀式後,全場躁動不已,小朋友們搶著和天官、武財神和麻姑握手,展覽廳外廣場熱鬧滾滾。
在喧鬧的人聲和樂聲中我聽見了觀眾席中有人在大聲叫著,順著聲音望去,一個穿著粉紅色T恤,年紀約二十多歲的平頭大男孩坐在輪椅上揮手大叫,他的媽媽在他身後推著輪椅,多次壓下他揮起的手並要他不要叫。男孩的手看起來無法完全伸直,手腕以不自然的姿勢彎曲著。
輪椅旁的大小朋友們當時都在場邊三位神仙身邊排隊等著合照,所以場中的輪椅彷彿在汪洋裡中的一座小孤島。我問了一下身邊的志工剛才天官賜福有沒有和那位男生握到手,志工們說有,我才放下心。當時天官賜福進行的差不多了,就順勢讓天官回天庭結束這儀式。
接下來就是開放現場小朋友上台體驗操作 三昧堂精工布袋戲偶,問到有沒有志願者時,現場有超過十位小朋友主動舉手,輪椅上的大男孩也舉手同時大叫起來,他講什麼沒有人聽得懂,我注意到他身後的媽媽一次又一次的把他舉起來的手壓了回去,不斷地提醒他不要叫。當時我是真的有股衝動想把大男孩叫上台,但他媽媽看出我的意圖,一直向我揮手搖頭使眼色表示不要,所以我只好改讓其他小朋友上台。
活動告一段落,小朋友進展場繼續操偶體驗,大男孩仍舊在廣場上大叫,他媽媽一直阻止他,兩人似乎起了爭執,只見他面紅耳赤,一看就知道他想要操偶但媽媽不肯讓他拿。我當下接過場邊操偶師手上的小旦戲偶「碧玉」就向大男孩走去,剛好他的眼神和我對上,頓時開心的大笑大叫歡呼起來,他媽媽再次向我搖手又搖頭說道:『不要給他玩,他會弄壞。』
我說:「媽媽你放心,不會壞,這都我們自己做的,沒問題的。」聽到這裡,大男孩繼續用聽不懂的語言大聲呼喊,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興奮和喜悅。
我注意到大男孩的手無法伸直,還是讓他試著把手伸進戲偶的身體,然後我操縱眼線和嘴板,每做一個動作都讓他歡呼不斷。(說真的遇到這麼開心的觀眾,操偶師本身也會很有成就感。)
玩得差不多了之後,我收回戲偶,大男孩抓著我的手再次大聲喊叫著,一手指著展場裡,我猜他是想拿別尊偶,所以用麥克風請操偶師拿金玉堂出來,沒想到他一聽到「金玉堂」的名字後一直搖頭,我當時想著他若看到金玉堂長得很帥應該就會想拿,沒想到操偶師把金玉堂拿到他身邊,他不斷的搖頭表示不對,手繼續指著展場裡,他的媽媽一直想辦法阻止他,說道:『好了啦,你不要為難老師,有拿到就好。』他依然皺著眉頭大叫著。
此時我腦海裡靈光一閃,問道:「你是想拿天官嗎?」
這「天官」兩字一出口,他的笑容頓時如春陽一般融化現場所有人,笑著的同時還大聲尖叫了起來,吸引了不少小朋友注目的眼光,但他完全不在意。
我先請陌曉COS的天官和他合照,再請媽媽幫我把他的輪椅推進展場,媽媽很不好意思的說:『老師,你不用這樣沒關係。』
我笑了笑說道:「沒關係,都來了,可以的。」大男孩整路都在歡呼。
終於,操偶師拿出了天官戲偶,讓大男孩拿在手上,大男孩在服務台旁滿滿的人潮裡,大聲地歡呼,盡情地大叫著,叫完之後又大笑,笑完又開始叫,就算你不懂他在講什麼,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興奮到了極點。
媽媽這時一直提醒他:『你興奮過頭了,冷靜一點。』忙著拿出手機幫大男孩拍照的媽媽,臉上也是充滿笑意的。
大男孩就這樣一邊拿著天官,一邊笑著一邊叫著,快樂的心情感染了現場每一個人,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快樂無需言語。我想到了之前新民中醫診所賀慕竹醫師的患者阿志,創世基金會的植物人阿男,還有眼前這位大男孩,能讓他們的人生有這樣短暫的幸福快樂,真的是無比感動的時刻。
我常說布袋戲可以為人帶來幸福,在三昧堂前進的路上處處都是真實個案。
未來我們一定會用布袋戲讓更多人如此快樂的!
 

【無需言語的快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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