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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寫這篇文章已經是在受傷一個月後,我已經可以打字了,目前在復健中,請大家不用擔心,純粹分享我受傷期間的奇思怪想而已。
我受傷是在6月19日下午快4點,去醫院後很快醫生就確定這傷需要要開刀,因為開刀前需要空腹,所以護士要我不能吃東西和喝水,當天晚上因為開刀房太滿,所以排隔天開刀。當年我弟腳斷時我記得陪他在急診室吹了16個小時的冷氣才送去開刀,很幸運的是我剛好有病床,就先讓護士幫我上了石膏,用三角巾吊起左手,以免動到傷處。原本護士問我要不要用病床推我去病房,我大手一揮,很man的說:『不用,我可以自己走!』就這樣神采奕奕若無其事(咦?)搭電梯上樓走進護理站自己填了資料後住進病房。
因為還有一隻右手可用,所以還能在病床上用手機聯絡處理三昧堂的公事,單手打字速度真的慢死了,用語音也錯誤一堆。
這一空腹就到了隔天早上,去做完麻醉諮詢後,主治醫師來告訴我,我是骨科排開刀的第一順位,但因為嘉義開刀房的開刀順序是以生命危急程度來決定,由於我的傷沒有生命危險,所以到何時才能開到刀他不能跟我保證,我只能等通知,當時我已經空腹15個小時了。
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很愛吃,很怕餓到,我可以不睡覺但不能不吃東西,我沒有起床氣但太餓我會發脾氣。多多和艾莫怕吃東西會引起我的食慾,都偷偷跑去病房外吃。我住的是健保三人房,同室的左右兩位室友一早四五點就醒來在吃早餐,有永和豆漿,燒餅,牛奶,我還記得豆漿有加蛋。當時我肚子真的好餓,所以心想我手術完一定要去吃永和豆漿,隔壁的阿北還一直討論嘉義的豆漿和台北永和的豆漿哪種好吃,真的很要命。
到了中午,我空腹快20小時了,隔壁病床開始吃起鴨肉羹,那位阿北請他的朋友來當看護,兩人討論的是新港的鴨肉羹比較好吃還是江厝店的。恁老師卡好,為什麼不去討論股票那些我沒興趣的內容,偏偏要討論美食呢?每次護士進來幫我量血壓,我就問有通知我要去開刀了嗎?護士都說還沒。
到了傍晚,阿北們更過份了,居然開吃起台林街碗粿,然後兩人開始評論阿來碗粿和華南碗粿哪種比較好吃,哪家比較香,哪家醬料最對味,我隔著病床之間的布簾,真心想要譙幹X娘,不能因為你們開完刀了就折磨我這空腹的病人吧?所以我當場對天發誓(這誓言弱爆),我開完刀後一定要叫謝媽幫我買華南碗粿,恁老師沒有吃到絕對不甘願,這信念已成了支持我一直忍住飢腸轆轆不抓狂的動力了。
護士怕我太餓還來幫我打了支營養針,我說過我很能忍痛,但這飢餓感已經快超越我能忍耐的極限了。我想到還好我都沒去參加過飢餓三十的活動,我應該寧可捐錢幫助難民吧。其實我斷掉的手腕因為血液循環不好已經變成暗褐色,但護士說那很正常,開刀完就會好轉。
到了晚上九點半,護士居然來問我:『因為開刀房一直很滿,所以想問你有沒有想要先吃點東西,明天再開?』
我說:「護士小姐,我已經快30個小時沒吃東西了,如果我還能等,今晚排得到開刀嗎?」(請幫我開刀,Please!!!)
護士說:『那你可能要再餓幾個小時喔?開半夜的刀,這樣你可以嗎?』
我完全沒有猶豫就說我要等,當然要等,開什麼玩笑,要我餓了這麼久再吃一餐後又要再餓不知道多久,我寧可再多支持幾個小時。
我的眼前沒有什麼人生跑馬燈,只有我開完刀後想要吃的食物。
終於我等到十二點左右,有一位護士來要推我去開刀房了,這時我又莫名的豪氣干雲起來說道:「我可以自己走,讓我自己走去開刀房。」
護士皺著眉頭望了多多一眼,想確認一下我的精神狀況是否正常,多多點頭我是正常人。
護士說:『不行喔,這是規定,等一下你手術完還要推這張床回病床,請你同事幫我一起推可以嗎?』
於是,我好手好腳的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了病房,只差沒流下男性羞恥的眼淚。
<待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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